“我所做的是工作,而你所做的是腐败。”
2006年1月6日夏季时节,柏林的政治家们和记者们很喜欢在距离联邦议院和新闻大楼都不远的媒体一条街上碰面。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维护老关系,发展新关系,交流信息,互通有无。
这儿曾贴过一张大幅海报,海报上波涛汹涌,上面写着:水都淹到我们的脖子上了。许多报纸第二天都刊登了这幅宣传画的照片。海报的创意来自”新社会市场经济倡议会”。该倡议会主要由金属及电子工业雇主联合会提供财政资助,会长拉特以前是德国工业联合会的新闻发言人。为了能使民众了解经济界的想法,他总能想出很多鬼点子。
新社会市场经济倡议会是代表资方利益最富有成效的院外活动团体之一。它的目标,是在进行国内重大议题讨论和表决时施加影响力——既在台前,也在幕后。
在柏林联邦议院登记注册的类似利益团体有1800个。只有在联邦议院注册的团体才有受邀旁听各议会委员会会议的资格。而这样的旁听只是院外活动的公开一面,私下交易往往更为有效。
一个狡猾的院外活动家通常有着异常敏锐的嗅觉,特别在联邦各部机构的层面上。具体的说,就是在制定法律或者规定时,他们直接提供自己的建议。这些建议不仅可能出现在相关部委会议上,常常也首先在柏林的高级餐馆、或者所谓的议会之夜上提出来。
由于大的联合会,如德国工业联合会及德国雇主联合会等,在议会的影响力逐渐减弱,代之以一些大企业在柏林新设立的、比在波恩政府时期更气派的办事处,包括大银行及大的工业康采恩。贝特斯曼出版集团选了一个最好的地址:菩提树下大街一号,就好象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一号似的。大银行,大汽车公司,大旅行社及电力巨头E-on,纷纷在柏林市的繁华区设立了代表处。
很多前部长,包括前国务秘书及办公厅主任和党务经理们也纷纷改换门庭。比如前国务女秘书伊泽尔被药品制造业联合会聘用;前财政部国务秘书豪瑟尔现在是商业银行的代理;前国务秘书莫斯多夫受雇于一个咨询团体。前外交部国务秘书福尔莫现在帮助筹划德国企业在外国注册公司的事宜。而曾栽在院外活动家手里的前国防部长沙尔平,现在亲自为院外活动提供咨询。
这些都属于公开的,因此没有出现什么麻烦。但如果一个政治家一边从政,而同时又为一个利益集团服务,那人们就不禁要问,在议院的会议上,或者在议会委员会讨论动议时,这些人到底站在哪一边?联邦议会一半左右的议员都有兼职工作。对那些公开性的工作,这还不成什么问题,但如果他们所代表的企业利益与他们的工作发生了冲突,麻烦就大了。
一些披露出来的事实表明,这些议员在这种情况下常常为自己所代表的集团争取利益。基民盟秘书长迈尔就因为这样的副业丢了官。基民盟社会委员会主席阿伦茨也有相同的命运。
最近还新出现了一批大的律师事务所,有些甚至还是国际性的。这些事务所除了做法律咨询以外,还做政治方面的咨询。议员维斯曼及梅尔茨就在这样的律师事务所里做兼职工作——这是公开的,并且在议会议长那里做了登记。
而登记与不登记有很大的区别。当他的党内同僚阿伦茨与一个能源公司的秘密关系曝光后,梅尔茨与他谈话时就可以说:“我所做的是工作,而你所做的是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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