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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漸「牛」 通縮風險 與百姓何相干?

採訪記者:任琛2015年3月30日

中國股市進入「牛市」,大盤屢創新高。同時,金融政策層明確指出通貨緊縮的風險。這兩者之間有怎樣的聯繫,對平常百姓又有怎樣的影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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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bolbild China und Russland gründen Ratingagentur
圖片來源: Philippe Lopez/AFP/GettyImages

在博鰲出席"非常規貨幣政策的前景"論壇時,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表示:"當前通膨率在下降,大宗商品價格在下跌,中國經濟增長也有所放緩。因此中國央行正在密切關注通膨形勢和通縮風險。" 同時,中國股市今天接近金融危機以來,也就是7年來的新高。這兩者之間有怎樣的關係?

黃澤民:應該說是有關係的。從去年開始,央行在貨幣政策方面實際上已經比較寬松。也就是說,整個市場的流動性增強了。所以說,錢放出來以後往哪裡走?我們可以看到這一輪股市上漲和央行的貨幣政策是密切相關的。在通縮的預期下,央行採取了寬松的貨幣政策,向市場投放了大量的錢。這些錢又流到股市,帶動股市上漲。

就像您說的,流動性增強了,錢放出來了。但在這種情況下央行行長怎麼還會警告說有通貨緊縮的風險呢?

是不是有通縮的風險,這個恐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央行行長認為有通縮風險,他的理由是什麼?是因為CPI(消費價格指數)和PPI(生產者物價指數)這樣的價格指數在往下走。所以他(周小川)就判斷有通縮風險。

Huang Zemin
華東師大國際金融研究所所長黃澤民圖片來源: Huang Zemin

我個人認為,有這個風險但並不是說這個風險已經到來。通縮一般來說除了物價要持續的下跌,經濟增長也要出現問題。所以說中國現在有通縮風險,這種說法從我個人來說不是很贊同。還要觀察。充其量也就是把它看作成一種在未來有可能出現的風險。

另外,央行這幾年一直說自己是穩健的貨幣政策。但這幾年我們可以看到,無論是法定存款準備金率還是利率都在經過多次的下調。而且今年預計還會下調。這種下調就意味著貨幣政策逐漸走向寬松。央行讓市場的流動性不斷提高。在整個實體經濟沒有明顯好轉的情況下,錢就流向了股市,所以就推動了股市的上漲。股市的上漲沒有錢是不行的,這是一個很基礎的東西。當然,股市上漲還和其他一些因素,尤其是管理層的政策是密切相關的。

就像您說的,由許多錢現在進入股市。也有人說中國的牛市才剛剛開始,理由是隨著央行接下來會進一步奉行寬松措施,會有更多的流動性流向股市。所以他們認為中國股市未來的發展方向只能漲,不會跌。對於這樣的判斷,您有何看法?

應該來說,我們的股市要看,不是說總體上怎麼樣。因為整體市場上有不同的行業,不同的股票。我們有藍籌股,也有創業板,中小版。從正常的估值的情況來看。以銀行作為代表的大盤藍籌股總體來說,估值還是在一個合理的水準上。所以我個人認為,從理性的投資角度來說,中國銀行上市公司的股票投資還是有價值的。

但投資有價值不等於你買了就一定會漲,一定就不跌。另外,我們看到中小盤、創業板股票目前上漲的幅度非常快。有些公司,我感覺這當中投機性的因素非常大。當然,投資還是要看未來,而不是說近來的狀態怎樣。但是我們說未來,這些(創業板)公司都是非常好嗎?這個也不見得。

從整體情況來看,中國股市還會有一定的上漲空間。但是還能上漲多少,現在做算命先生還不是很恰當。

中國從以前怕通膨,進入如今怕通縮的時代,這對普通來百姓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認為,物價穩定,變化幅度在2%或者3%左右其實是不用太擔憂的。因為你物價還是在漲的嘛。哪怕你是1%、2%,你還是在漲。物價漲幅比較小,對於老百姓,消費者來說是個好事情。你的錢貶值的沒有那麼快,這不是好事嗎?

但是,從整個宏觀經濟來說,物價漲得慢,甚至有些國家在某一階段CPI甚至是負的,也就是說物價是下跌的。其背後反映的就是供求之間的矛盾。就是說你生產的東西賣不出去了,所以你物價才會下跌。你的總供給大於總需求了。在這種情況下,從很深的層次來說,你的就業就會出問題,稅收也可能出問題。

中國目前並沒有到這一階段。所謂通貨緊縮沒有出現。物價還是在漲,只不過漲幅小一點。如果說就業解決的比較好,物價的上漲幅度比較小,實際上對於整個宏觀經濟來說是健康的。因為目前的CPI是2%左右。我估計管理層所擔憂的只是一種發展的趨勢。

黃澤民:經濟學博士。華東師大國際金融研究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