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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

“清朗行动”:什么是中文互联网最大的“黑话烂梗”?

2024年10月21日

中央网信办、教育部近日印发通知,开展“清朗·规范网络语言文字使用”专项行动。有网民认为,网络敏感词太多是谐音字和隐晦语流行的主要原因,而中共宣传用语才是最大的“黑话烂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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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显示一位电脑使用者及其笔记本电脑
央网信办、教育部印发通知,开展"清朗·规范网络语言文字使用"专项行动予以打击。图像来源: Rolf Kremming/IMAGO

(德国之声中文网)"雨女无瓜"(与你无关)、"尊嘟假嘟"(真的假的)、"丸辣"(完啦)、"细狗"(体型纤瘦男性)、"你个老六"(不择手段者)……这是《人民日报》等中国官媒近期列出的网络"黑话烂梗"。官方称,这些网络流行用语"不符合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规范使用表达,更对未成年人的日常交流和思维价值形成隐性侵蚀,极易引发不良后果"。因此,中央网信办、教育部印发通知,开展"清朗·规范网络语言文字使用"专项行动予以打击。

官方文件称,专项行动聚焦部分网站平台在热搜榜单、首页首屏、发现精选等重点环节呈现的语言文字不规范、不文明现象,重点整治歪曲音、形、义,编造网络黑话烂梗,滥用隐晦表达等突出问题。

在新浪微博等中国社交媒体平台上,这则消息引发了大量讨论。经过审查清理之后留下的网民评论中,大多是诸如"正能量"等肯定用语;而被删去的批评声音,很多则是以"黑话烂梗"呈现,例如"要你寡"(要你管)、"真是个伞兵"(真是个傻逼)等。

很多网民认为,网络谐音字和隐晦语的流行,跟中国网络审查有很大的关系
很多网民认为,网络谐音字和隐晦语的流行,跟中国网络审查有很大的关系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NurPhoto/J. Arriens

"关键是我们想好好说话您不让啊"

《人民日报》评论文章认为,一些黑话烂梗在未成年人之中流行的原因,与互联网时代下,电子化产品普及率走高,孩子高频率、高时长接触使用手机、平板等电子设备有关,更与一些网站平台的价值取向和"议题设置"相关,"类似'把烂点当看点'的做法,无疑加剧了黑话烂梗的流行传播"。

但是,很多网民认为,网络谐音字和隐晦语的流行,跟中国网络审查有很大的关系。网民"大二笨WH"说:"关键是我们想好好说话您不让啊。"网民"迪南美"认为:"敏感字太多,谐音字代替。"网民"双椒麻辣鱼头"说:屏蔽词库减一减,会说人话的就多一点。网民"恋枫居士"则要求:"先把各个平台后台的屏蔽字名单公开一下呗。"

"伞兵"的故事再一次被网民讲述。"傻逼"是中文里常见骂人粗话,一度遭到百度贴吧屏蔽。2021年,大量网民开始以"伞兵"代替这个敏感词,据称引发军队不满。当年9月,人民日报、央视等中共官媒相继发表文章,称"伞兵是'精锐中的精锐',绝不容污名化"。无奈之下,百度贴吧解禁"傻逼",网民放过"伞兵"。此事件被称为网民与官方的"战俘交换"行动。

但是,中国各网络平台屏蔽的数万个与习近平有关的"黑话烂梗",如"二百斤"、"维尼熊"、"香蕉皮"、"胖虎"、"指南针"、"北京一男子"等,则不大可能得到"释放"。

"确实,黑话烂梗太多了……"

在X(前推特)等中国境外网络平台上,网民则进一步指出,包括"清朗行动"在内的中共宣传用语才是中文网络最大的"黑话烂梗"。X平台网民"LanceXLiang"说:"确实,黑话烂梗太多了,早该管管了!比如什么独裁叫民主专政,克扣叫多快好省,折腾叫动态清零,失业先叫下岗,后来叫灵活就业,政治灾难叫自然灾害,曲折探索,侵犯生育权叫计划生育,国家资本主义叫特色社会主义,倒行逆施叫不忘初心,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编出来的黑话。"

由中国国家网信办牵头进行的"清朗行动",是中国官方持续多年的互联网专项清理整顿行动。最早冠以此称谓的官方报道可以追溯到2016年,例如当年11月中国网信网发布总结文章《2016年国家网信办牵头开展"清朗"系列专项行动,剑指网络顽疾,形成持续震慑》。

历年的"清朗行动"各有侧重,包括整治色情低俗、网络暴力、恶意营销、网课学习版块、不良动画动漫、恶意弹窗、无底线追星、饭圈互撕、游戏充值、历史虚无主义、流量造假、黑公关、文娱及热点排行乱象、炫富以及大吃大喝等等。

10月16日,国际人权组织“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发布了2024年度全球网络自由报告,指出全球网络自由度已连续第14年下降,而中国则连续十年排名倒数第一。

如何规避网络审查?

(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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