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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林视点:重新做生意

2019年9月4日

在香港爆发大规模抗议活动的同时,默克尔的中国之行成为在商业利益与政治价值之间走钢丝。德国之声专栏作者Frank Sieren认为,对于默克尔来说,找到平衡不再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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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Peking - Angela Merkel bei treffen mit Xi Jinping
默克尔2018年5月24日访华期间和习近平会面图像来源: picture alliance/dpa/M. Kappeler

(德国之声中文网)北京现在需要西方的朋友。对此默克尔很清楚。但是,北京政府不会让她来指手画脚,决定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而北京政府也很清楚,默克尔的国人期待着她直言不讳地讲些什么。

对于政界新手,找到这种平衡可能会很困难。但是对默克尔来说,这算不上是巨大的挑战。当然这与她在北京受到友好的接待不无关系。她被认为是西方唯一的一位可以信赖的政治家。这也是默克尔在其任期之初犯了一些重大错误之后,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如今才争取到的地位。现在的她已经成功地掌握了谨慎措辞的要领,即提出批评,又不至于让她的中国谈话伙伴感到尴尬。而默克尔则达到了明确表达自己意见的目的。在以往的12次访华期间,默克尔的这一"战略战术"日益完善。更重要的是,她甚至乐此不疲。

不明智的威胁

自民党议会党团外交政策发言人萨劳伊(Bijan Djir-Sarai)说:"在当前形势下谈论改善贸易和经济关系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大家都知道默克尔不会这样做。而且她也不会进行威胁。为什么要威胁呢?难道我们不打算再购买中国的产品了吗?难道不打算再向中国出口我们的产品了吗?或者不打算再在中国进行生产?这不是明智之举。

聪明的做法是进行解释:为什么香港继续作为一个自由城市会对中国有利。默克尔将阐明新疆教育营的风险,以及为什么中国的社会信用体系对外国公司有利也有弊。目的是促使中方能够做出某些改进。

Frank Sieren *PROVISORISCH*
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M. Tirl

当然,活跃的双边经济关系使得默克尔在这方面的活动空间受到限制。但与此同时,双方之间的信任关系也在加强。与那些只保持着普通商业联系的合作伙伴相比,北京更喜欢听取亲密商业伙伴的意见。尤其是像默克尔这样言语中听的批评建议。

毫无疑问,在德国经济表现不佳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更加困难。受英国脱欧和特朗普贸易争端的影响,今年第二季度德国经济产出下降了0.1%。与此同时,特朗普在欧洲开辟新战线的危险依然存在 --例如对欧洲汽车征收惩罚性关税。

共同反对特朗普

当然,默克尔不会仅强调双方的差异,而是会强调双方的共同利益。其中之一便是双方要尽量减少特朗普正在给全球经济造成的损害。在这种背景下,默克尔将强调强大欧洲的重要性。因为如果北京与匈牙利、希腊、葡萄或者意大利等国家也建立如此密切关系关系的话,情况便会很棘手,布鲁塞尔便难以建立起应对中国的统一战线。因为,这一方面恰恰是北京的计划;另一方面,它削弱了欧盟。而为抵制特朗普,北京又需要一个强大的欧盟。

默克尔有足够机会在这次访华之行中确定基调。除了与李克强总理共进早餐,并在人民大会堂与习近平主席会面外,默克尔还将于周六对武汉华中大学的学生们发表演说。令人关注的是,她将公开谈论哪些议题、回避哪些议题。她不必要求北京与香港学生进行对话,因为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被视为干涉中国内政。

但她可以介绍她的经验,例如,告诉听众,在困难的情况下开展对话始终有所帮助。默克尔知道,如果她的讲话语气中肯,措辞允当,对方会仔细聆听她的意见。然而,在西方决定世界规则500年之后的今天,中国怎样做才正确,最终还是由中方自己说了算。我们对此无权置喙。

(本文作者20多年来生活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