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扁狱中忙写书(下)
2012年6月25日德国之声: 很多人都知道您是前第一家庭的成员,您是陈前总统的长公子。这样的身份是否曾给您带来好处或是坏处?您如何看待这个特殊身份?
陈致中:很多事情没有这么绝对。所谓的好处或是坏处、正面或是负面、资产或是负担,我想很多事情都是融合在一起。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我们出生的家庭、我们的父母。当然,我从小成长在政治家庭会受到的关注,或是外界对你的检验,自然会比一般的情况更加严格,无论这个标准是不是合理、是不是公平。有些时候,我们会觉得蓝绿之间会有双重标准,也就是说,同样的情况下,对绿色的政治人物或是他们的子女会特别要求严格,会认为这个不行;但是对于国民党的政治人物他们的后代,就比较宽容。当然,这样的检验我们必须去面对,所以我不会觉得是好或是不好。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就是必须面对这个现实的状况。有人说是原罪,是扁家的原罪,无论如何我们只好去承担、去面对。我们希望这些苦难我们有一天可以安然的渡过。
德国之声: 您说,人是无法选择自己出身的家庭。您的父亲工作忙碌,在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没有扮演太多的角色,但是你们毕竟是父子,您怎么看您的父亲,他是一个慈父?还是一个严父?请简单形容您们的父子关系?
陈致中:当然,政治人物他多数的时间必须去从事政治的工作,所以对家庭他大概没有办法照顾到。所以,诚如所说的,在我的成长过程其实是母亲扮演比较多的角色,父亲可以说是力有未逮。我自己担任过市议员,所以,我能了解到他从早忙到晚。像我女儿她现在五岁多,有时候,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她又已经上床睡觉了。所以变成没有时间可以和她相处、互动,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小时候,我会抱怨我父亲。但是,当我自己也从政之后,我能够理解到父亲的心情。就是说,他是希望来照顾家庭的,但是因为他的工作让他有一些为难的地方,所以,我对我父亲会有更多的体谅,因为今天我们的角色可以说是互换。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是什么像什么,做什么像什么。当他扮演立法委员的角色时,他就全力做好立法委员的工作。做市长、做总统,他都把他的角色扮演好。我觉得,他是一个工作狂。他不怕累、也不怕忙,工作越多,他觉得挑战性越高。即使他今天人在狱中,(他也非常努力的写作),他现在没有办法做什么活动,等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限制在一个1,38坪的地方,他只能透过写作,或是透过阅读,让他的一些想法和看法能够跟所有的乡亲来分享。
德国之声: 如果您可以做选择,您下辈子还想出身在这个家庭吗?
陈致中:如果可以做选择,我会希望出身在一个一般的家庭里,我应该会更加的自由。作为政治人物的子女,其实会变成一个非自愿的公众人物,那样会受到的限制是非常多的。所以像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那一段时间,真的让我感受到自由的感觉。那对我们的成长和学习都有帮助,也让我们未来有更多挥洒的空间。但是,这个是不能够选择的,所以,不管是好坏一体两面,我们只好去承受、去面对。
德国之声: 您未来有那些计划?继续参选立委或是市议员?还是,您想要从事您的本业,也就是当律师?或者,您还有其他的生涯规划?
陈致中:人生规划有时会被打乱,所以我们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身主修法律,大学毕业后服兵役,然后出国留学。先在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念硕士,之后,到纽约大学念硕士。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我在2008年的时候已经申请到博士班打算到维吉尼亚大学读JD,也就是法律博士班。但是,后来因为案件的牵扯,计划被打乱,所以就回来台湾,后来又走上政治这一条路,去从政、去参加选举高雄 市议员,其实本来也不是我的人生规划,但是被情势所逼,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后来,又因为一个案件,我被解职。这个背后一定有他的政治因素。目前我的规划是,我们对选民的服务不会中断,因为,议员原本的任期是四年。这时,我一定要为大家来服务。所以我的服务处一定会继续运作,也会在我的选区前镇和小港继续为大家服务。未来我会再接再力。这次参选立法委员没有成功,是我努力不够。下一次在2016年的时候,我会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希望选民可以给我再一次服务的机会。
采访记者: 邱璧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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