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劳任怨:德国性爱娃娃妓院纪实
2018年4月30日(德国之声中文网)在多特蒙德市中心以南一条安静的死胡同里,坐落着德国第一家性玩偶妓院。顾客可以花80欧元/小时的价格,在这家妓院租赁、使用一个硅胶娃娃,满足其性需求。该店共有12个这种仿真人供选择,其中也包括一个男性模样的玩偶和一个具有双性人特征(既有乳房也有阴茎)的玩偶。
这家妓院的老板伊芙琳·施瓦茨(Evelyn Schwarz)今年30岁,她所创建的这家性爱娃娃妓院同时也是一个BDSM(与虐恋相关的性行为,BDSM分指绑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场所。
施瓦茨本人是一名BDSM"女主人"(mistress,女性支配方、施虐方)。在发现很难找到讲德语的女性性工作者后,她于去年开了这家妓院。她对德国之声说,在BDSM中,互相交流非常重要。那些来自海外的性工作者不会讲德语,可能会错过关键信息。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关于日本性玩偶的视频,我觉得这在德国可能也行得通",她坐在沙发上说。她身边是三个胸部丰满的硅胶娃娃,屋里的电视上正在放色情片。
她先是从中国订了4个娃娃。这些性玩偶很快被租出,她又增订了几个。每个硅胶娃娃的购置价在1000欧元至2000欧元之间。
"它们看起来很漂亮,不会生病,没有感觉,可以毫无怨言地提供任何服务。人们可以依据自己的喜好来使用它们",施瓦茨向德国之声讲述了这些性玩偶的优点。她说,性爱娃娃租赁生意每天都会迎来大约5至12名顾客--大多是男性,但偶尔也有女性或者一对伴侣。
在妓院里,施瓦茨有一名助理,帮助清洁这些性玩偶,以及给它们换装、化妆。她表示,如何清洁这些娃娃是这里的"秘密",不过"每次使用后,它们都会得到很好的清洁、洗涤和消毒"。
顾客是谁?
在一个网络性爱论坛上,一条评论给了性爱娃娃Anna 10分的满分。这位用户讲述了他与这个娃娃在性方面"非常火辣的新体验"。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地方是这个娃娃重30公斤,他在尝试让她变换姿势时比较费力。
施瓦茨表示,对于一些顾客而言,这些娃娃确实太"被动"了。不过她也说,另一些顾客则对于不需要为"特别"服务费口舌而感到满意。"男人可以很自私,完全不用考虑娃娃的感受。"
她表示,顾客中有70%是回头客。这些人的背景很杂,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富裕的有贫穷的,"就像在其他妓院一样"。 另一些人则是想要尝试这种新体验,还有一些从未与他人发生过性关系的人也来到这里。不过施瓦茨强调,顾客必须要年满18岁。
"很多来到这里的人有社交障碍,无法与人交往",她说。"他们无法与他人进行眼神交流,在对话时盯着地板。"
另外一些人则充斥着危险的性幻想。"最好还是对一个娃娃施暴,而不是对真正的女人",施瓦茨说。
还有一些人甚至对娃娃们产生了情感上的依恋。她说,有些顾客每周的都来,"很明显,相对于真正的女人,他们更青睐娃娃。一些开始对(特定的)娃娃产生感情,每次都找那个娃娃。当那个娃娃最终有一天坏了的时候,他们很悲伤。"
能被社会接受吗?
这家名为Bordoll的妓院并不是世界唯一一家租赁性爱娃娃的妓院。日本有数十家,巴塞罗那也有一家新近开张,而柏林有一家性玩偶"护送服务",专门租赁和出售性爱娃娃。
伴随着技术进步,妓院也可能有一天会出现人工智能性爱娃娃。不过施瓦茨表示,她不认为这对于妓院而言是理想的,毕竟这些人工智能的价格高昂,而在这这种环境下也需要不断清洁。
根据"负责任机器人技术基金会"(Foundation for Responsible Robotics)的一份研究,"如今说这在欧洲未来如何发展为时过早,但目前迹象显示社会接受度正在增加,这可以为性爱机器人妓院铺平道路"。
这让像凯瑟琳·理查森(Kathleen Richardson)这样的人感到担忧。她是英国德蒙特福特大学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伦理与文化领域的教授。
理查森与他人共同发起了"反对性爱机器人运动"(Campaign Against Sex Robots),质疑"社会中严重反人性的一部分正在界定人类的意义"。
"我们怎么会生活在一个认为与玩偶发生性关系是OK的世界?"她质问道。"我们正走进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我们已经通过色情片、卖淫和儿童性剥削而创造了一个充满施虐狂的世界,而现在,我们要给那些施虐狂们性玩偶,让他们可以培养其人性的机会变得更少。"
她表示,人与物可以置换的这种看法很成问题,"我们正在朝着一种……性被定义在人与人关系之外的文化前进。这不是与玩偶发生性交:这是手淫。"
理查森也指出,很多性爱娃娃看起来像是儿童,对性爱娃娃施暴具有对人施暴的象征含义,这是不可接受的,也可能展现出一些其他问题。
在多特蒙德这家妓院的里屋,施瓦兹指出,床上的两个性爱娃娃"生殖器部分的硅胶已经遭到破坏、产生裂缝",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等待二手买家。她表示,每个娃娃的使用寿命大约是6个月,自这家店2017年4月开业以来,已经用掉了10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