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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德国右翼极端主义军人的双面生活

Andrea Grunau | Ben Knight
2021年5月23日

佛朗哥.A,这名德国士兵被指控冒充叙利亚难民,并策划袭击知名政治人物,此案加深了对德国联邦国防军中右翼极端主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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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reich  Illkirch-Graffenstaden Bundeswehr Soldaten vom Jägerbataillon 291
弗朗科.A驻扎在法国伊尔克里奇的法德军营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AFP/F. Florin

(德国之声中文网)德国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于极右栽赃行动的审判于週四(5月20日)开始,前任士兵佛朗哥.A(编注)被认为是武装部队中一个更广泛阴谋论的一份子。他被指控策划“危害国家的严重暴力行为”,以及诈欺和非法拥有武器和爆炸物。检察官说,这名32岁的联邦国防军军官从德国军队中拿走了武器和炸药,打算对包括政治高层在内的目标进行攻击。

2017年2月初,已经是德国职业军人的佛朗哥.A被奥地利当局逮捕,当时他试图取回藏在维也纳机场厕所内的手枪和弹药。在数据库中检查了他的指纹后,当局发现这个父亲为意大利人、母亲为德国人、出生在德国黑森州的男子,实际上是个登记在巴伐利亚州的叙利亚难民。盡管他几乎不会说阿拉伯语,而且照理说应该在法国亚尔萨斯地区的联邦国防军基地全职服役,但仍未曾有人意识到他过著双重生活。

发现爆炸性武器

奥地利当局放走了佛朗哥.A,而德国当局开始进行秘密调查。德国的军事反间谍局(MAD)也被告知。当局在佛朗哥.A的录音、影片和数万条信息中发现了右翼极端主义情绪的证据。他于2018年2月被捕,被指控“为严重的暴力顛復行为做准备”,即被怀疑有恐怖主义倾向。

联邦检察官认为,维也纳的手枪和弹药,以及更多的武器和爆炸物,将被用于袭击那些佛朗哥.A认为是“对难民友好的政府高层和公众人物”。当局发现名单上有当时的司法部长马斯(Heiko Maas)和德国议会副主席罗斯(Claudia Roth)等人的名字,当局认为他的计划是让这些暴力行为被归咎于他叙利亚籍的假身份。

联邦国防军是否过于松懈?

2017年,佛朗哥.A是驻扎在史特拉斯堡附近,伊尔克里奇法德第291步兵营的一名成员。在成为一名士兵之前,他在法国军事学院交了一篇关于“种族混合”和“民族群体的解体”的硕士论文。 在2014年,法国人就警告过他们的德国同事,此人具有右翼意识形态倾向,一位德国历史学家同意法国的评估。但佛朗哥.A在联邦国防军的上级只是发出了警告,佛朗哥.A随后提交了更新版论文,联邦国防军也没有将这一事件通知军事反间谍局。

Frankreich Bundesverteidigungsministerin Ursula von der Leyen in Illkirch
事件发生当时的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恩参观伊尔克里奇的军营图像来源: Reuters/V. Kessler

国防部长采取行动

德国当时的国防部长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参观了佛朗哥.A在伊尔克里奇的军营,并发现了手绘的纳粹标志以及纳粹军队的纪念品。因此,这位国防部长下令对所有联邦国防军军营进行检查,并决定修订所谓的传统法令(Traditionserlass),试图拉开目前的德国联邦国防军与其前身德国国防军的战争罪行之间的距离。

对右翼极端主义倾向的更多认识

军事反间谍局发言人告诉DW:“自2017年夏天以来,在佛朗哥.A案件之后,军事反间谍局登记的右翼极端主义报告有所增加。”当年约有379起疑似右翼极端主义活动的新案件 ─ 从展示反宪法的标志和使用激进的种族主义口号,到所谓的被禁组织成员。 2017年,联邦国防军中有6人被视为极端分子,佛朗哥.A可能是其中之一。

此后,联邦国防军仍因队内所谓的右翼极端主义而成为头条新闻。 2020年7月,在出现几次极右翼事件后,国防部解散了德国军队精英特种突击队(KSK)的一个连。今年早些时候,联邦国防军特种部队因未能追踪到遗失的武器而再次上了头条。

Deutschland Asylpolitik | Bundesamt für Migration und Flüchtlinge
德国联邦移民和难民局图像来源: Christoph Hardt/Geisler-Fotopress/picture alliance

难民管理局的错误

然而,佛朗哥.A的情况仍然很特殊。 2015年11月,佛朗哥.A在联邦移民和难民局(BAMF)以大卫.班杰明的身份申请庇护。2016年,他的庇护听证会是用法语举行的,他曾表示他是一名基督徒,法语讲得比阿拉伯语好,并且在他的祖国叙利亚感到受威胁。他获得了辅助保护,并开始以寻求庇护者的身份领取福利,此外他还在300公里外的亚尔萨斯从事职业军人的全职工作。

难民局后来承认在程序的每个阶段都出现了“明显的错误”,但没有发现任何“故意操纵”的证据。联邦移民和难民局也在事后对2000名叙利亚和阿富汗难民的案件进行了后续调查。

德国选项党分擔责任

在佛朗哥.A被捕后,由于《日报》等媒体的调查,他的隶属关系开始浮现。他的朋友和联邦国防军的战友马克西米利安.T被卷入调查。另外还有马蒂亚斯.F,一个来自佛朗哥.A的家乡奥芬巴赫的朋友。马蒂亚斯.F的逮捕令后来被撤销,而马克西米利安.T也继续回到军队服役。

佛朗哥.A的案件引起轰动,因为他还兼职为另类选择党议员诺尔特(Jan Nolte)工作。这位议员在2018年告诉DW,他认为马克西米利安.T是“源于政治动机攻击的受害者”。诺尔特与其他另类选择党议员一起向议会提出请求,要求提供佛朗哥.A案件的调查结果。德国政府表示调查尚未结束,但到目前为止,没有迹象表明联邦国防军内部存在右翼极端主义网络。

AfD-Abgeordneter Jan Ralf Nolte
另类选择党议员诺尔特图像来源: picture alliance/dpa/S. Stein

佛朗哥.A受审前被拘留了七个月, 2017年11月底,联邦法院在认为他“没有急迫的怀疑”准备实施反国家的犯罪行为后,下令将他释放。此前,他曾被禁止穿制服,并被开除军籍。他目前仍然呆在家里,不过被要求定期向当局报到,他的一半薪资被扣留。由于相关资料较为复杂,再加上之前尚未决定哪个法院有权审理此案,审判曾数度遭到延后,现在预计持续到8月。如果被定罪,佛朗哥.A可能面臨长达10年的监禁。

 

编注:德国之声遵循德国新闻法,该法强调保护犯罪嫌疑人或受害者隐私的重要性,并敦促媒体在此种情况下不透露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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