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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要求繼續反腐

樂然2015年1月14日

1月13日,集國家主席、中共中央總書記和中央軍委主席於一身的習近平在中紀委全體會議上發表講話,首次提到周永康案。這一講話是習近平繼去年12月29日在政治局會議上以及12月31日在新年賀詞中大談反腐後,半個月內第三次釋放繼續推動反腐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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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EC Gipfel Xi Jinping 11.11.2014 Peking
習近平在十八屆中紀委第五次會議上首次提到周永康案(資料圖片)圖片來源: Reu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據中國媒體報導,習近平在十八屆中紀委第五次會議上表示:"我們堅決查處了周永康、徐才厚、令計劃、蘇榮等嚴重違紀違法案件,向世人證明中國共產黨敢於直面問題、糾正錯誤,勇於從嚴治黨、捍衛黨紀,善於自我淨化、自我革新。"

中國官媒解讀,這是習近平宣示"反腐不設限","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的決心,釋放今年反腐將更注重"標本兼治"的重要訊號。

反腐離制度化尚為遙遠

Wang Qishan
反腐先鋒王岐山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

中新社引用中共中央黨校教授張希賢說,周永康案打破"刑不上常委"的"慣例","同時,這些發生在中共核心領導層的腐敗案件也折射出反腐任務依然艱巨。"他表示,習近平提出的責任追究;糾正"四風";保持高壓態勢和深化黨的紀律檢查體制改革等四條要求可視為"今年反腐工作的基本任務"。

位於柏林的"國際透明組織"組織國際秘書處中國問題專家廖燃則認為,習近平提出的這四個要求跟反腐制度化並沒有必然聯繫。他說:"比如說保持高壓實際上是給官員劃定紅線,告訴什麼不能做,做了有什麼後果。這些都是聚焦於事後。實際上在中國反腐敗必須真正制度化。而訊息公開應該說是最有效的方法。特別是財產公示,各級領導幹部財產公示。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是預防性的措施。"

事後懲戒不如事先預防

廖燃認為,中國剛剛開始引入的公民不動產登記可以起到一定的反腐作用,除此之外,中國應該進行公司實際受益人的公開登記。他說:"如果中國不堵住這個口子的話,那麼中國的獵狐行動到海外去把貪官今天抓回來,明天還是會有人跑出去。他們還是可以利用金融管制的漏洞,公司登記方面的漏洞,一面鯨吞國家財產,一面把這些財產轉移到國外去。就算把這些貪官抓回來,財產已經轉移了。所以事後的懲戒不管多麼嚴,都不如事先的預防。"

Zhou Yongkang Politbüro Mitglied Archiv 2012
周永康案打破"刑不上常委"的"慣例"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Photo/Lee Jin-man

2014年是中國官場人心惶惶的"地震年"。根據中紀委透露的數據,除了周永康等"大老虎"外,去年有68名中管幹部(省部委幹部)"落馬",7萬餘人被查處。分析人士認為,習近平掀起的這場反腐運動就深度和廣度而言,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歷史上史無前例。國有企業高管也成為反腐運動瞄準的目標。去年12月16日,中紀委表示,已有74名國企高官正在接受腐敗問題調查。

在打下周徐令蘇"四虎"後,習近平1月13日在中紀委會議上的講話表明,官場地震還將繼續。而仍然停留在治標層面的反腐運動是否有持續的動力?廖燃認為:"王岐山本身也說,用治標為治本贏得時間。通過打擊十八大後還不收手的官員,通過懲戒這些人讓官員知道不敢貪。共產黨自己也承認這一目標還遠未完成,反腐敗永遠在路上。現在反腐敗抓出這麼多人,說明欠債太多,腐敗的官員太多,沒有被發覺、沒有被懲戒。現在抓這些官員有好處,但同時不能忘記預防性的制度建設。這才是最根本的。"

媒體監督和公民參與不可少

批評者還認為,儘管中國反腐聲勢浩大,但對腐敗官員的調查和司法審理缺乏透明度。另據《南方周末》網上版報導,去年至少有32名官員自殺,儘管尚不清楚,其自殺的原因是否是為受到反腐調查。一名退休幹部告訴路透社,"一般而言,如果官員自殺,那麼調查就終止了,很難再去摸清他的家庭財產。而自殺也讓腐敗官員的朋友結束噩夢。"

Zhou Yongkang chinesischer Spitzenpolitiker ARCHIVBILD 16.10.2007
迄今被打下的「四虎」之首周永康圖片來源: Reuters

國際透明組織的廖燃認為,在反腐過程中,中國必須允許媒體真正發揮監督作用。"手機和網路监督這種武器非常重要。現在所有的貪官只要是在網上被曝光,很快就得到處理。因此我認為在中國,媒體監督和公民參與是絕對不可少的......抓到那些腐敗官員的時候,如果過了偵查階段,我覺得還是應該盡可能早地把這些案情公諸於眾,取信於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