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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故,還是襲擊?

2002年4月16日

上星期四,在突尼斯傑爾巴島上的一座猶太教堂發生了一起嚴重爆炸事件。而在爆炸發生整整一天以後,突尼斯政府才允許記者和受難者家屬參觀爆炸現場。而再開放後的教堂隨處可以見到被消除了的爆炸痕跡。現在,幾乎沒有人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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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斯傑爾巴島上的猶太教堂圖片來源: AP

爆炸事件發生不久,突尼斯政府就宣佈,這是一起意外事故。而現在他們很難做出讓人滿意的解釋,為什麼他們那麼快就認定這是意外。突尼斯政府只發表一個聲明,但對此不做解釋。如果有人想進一步瞭解實情的話,突尼斯政府只是裝聾作啞。

對突尼斯來說,這次爆炸無疑是一個打擊。突尼斯的旅遊事業剛剛走出了9.11事件帶來的低谷。而突尼斯又是一個經濟上完全依賴旅遊事業的國家。如果這次爆炸真是人為襲擊事件的話,那無論從政治或經濟的角度來說,對這個地中海小國都是一場災難。

從經濟上來講,最近幾個月以來,來突尼斯旅遊的人數不斷上升。但爆炸事件發生後,旅遊人數驟減。12年前已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在當時發生的海灣戰爭中,突尼斯站在了伊拉克的一邊。而歐洲的旅遊者不能接受突尼斯的這一選擇,拒絕來突尼斯旅遊。而從政治上來講,在本阿裡領導下的突尼斯政府多年來就企圖向歐洲人證明,他們是反對伊斯蘭極端主義的。以此為由,本阿裡在突尼斯建立了一套監視制度。一些善意的觀察家將此與當時東德的國家安全部相比擬。

如果突尼斯成了極端分子活動地區的話,那麼本阿裡政府的反伊斯蘭主義的工作就付諸東流了。這樣,他們也許難以應付國內的政治現實。觀察家認為,如果突尼斯採用自由選舉的話,那麼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會投伊斯蘭極端分子的票。

但是如果事實真像官方所說的那樣,這次爆炸的確是意外事故,那麼為什麼許多德國的現場目擊者根本不相信這種說法?為什麼那麼長的時間之內不允許任何人察看爆炸現場?而如果是那輛卡車引起爆炸的話,為什麼那座猶太教堂會從內部起火?政府機構又為什麼要趕在允許調查現場之前在許多地方塗上新鮮顏色?卡車怎麼會在這麼窄的小胡同裡失去控制?這條街上只有這座教堂和一座清真寺,而那輛滿載液化氣的卡車又並非為它們供氣而來,那它到這裡來幹什麼?突尼斯政府對這些問題都不給予解釋,因此引起了人們的懷疑和猜測。


突尼斯對安全的需求影響調查

外國觀察家提請人們注意,當初蘇聯和民主德國是如何處理這種災難事件的。它們的做法也是,先保持長時間的沉默,然後做出一個淡化真實原因的解釋。但最後終歸有一天事實真相會大白於天下。而這一真相常常是給政府的一記耳光。

突尼斯也在用這麼一個程式。如果事件只牽扯到突尼斯人的話,政府乾脆就不予報導。整個國家的宣傳機構都在政府的控制之下。大多數外國記者離開了突尼斯。但因為這次事件牽扯了外國人,突尼斯政府就不可能長期密而不報,雖然突尼斯以安全為由想努力對此加以掩蓋。

這種安全的需要影響了對事實真相的調查。政府不想讓發生的事,發生了也讓它沒有發生。突尼斯的安全和自身權力的安全是政府處理事情的準則。在這種思維模式指導下,根本沒有公眾利益的位置。自由社會完全有另一種運作方式,而通採用壓制不同意見的措施也不可能得到永久的安全。但突尼斯總統本阿裡對此似乎還沒有清楚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