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總領事撰文駁德報「日本陰影」
2005年4月21日日本總領事文章:懷疑是沒有道理的
安娜.施奈彭(Anne Schneppen)的社論「日本的陰影」(4月12日法蘭克福匯報)稱,日本人只把自己「視為戰敗者」,而「沒有視為凶手和責任人」。這篇文章提出的觀點是,日本在對待最近一次世界大戰中的行為方面始終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後悔和認罪態度。此外,日本與亞洲國家的關係顯示了一種「高傲的優越感」的特徵。這位女作者還說,日本是自我中心主義的,「就好像自己的行為不會給他人帶來影響一樣。」這些論述令我作出以下表態:
與最近一次世界大戰相關的戰爭賠償、財產及債權要求問題,日本已在三藩市和約裡國對國地廣泛地作出了規定,由此已經在法律上得到解決。日本在眾多的場合明確地表達了它與戰爭相關的歷史認識。1995年,村山富市首相發表了一個聲明,他說,日本通過其殖民地統治和侵略對許多國家特別是亞洲鄰國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和痛苦。首相繼續說道,他真誠地重視這一事實,對此表示深深的遺憾,全心全意地表示道歉。日本以此從道德立場角度出發,以明確的方式宣佈了它在最近一次世界大戰方面的歷史認識。這一立場,日本始終堅持不變。
基於對過去歷史真誠的遺憾,日本在戰後60年中執行著完全服務於自衛的原則,拒絕成為威脅其它國家的軍事大國。
它為它的發展選擇了一個民主的、以和平為義務的國家的道路,在這60年中沒有動用過一次軍事力量。同時,它在這一和平的框架內推進了它的經濟發展,並在這一基礎上作出了國際貢獻。日本戰後所走的這條道路得到了國際社會,其中包括眾多的亞洲國家,明確的認可。
日本始終借助於這些真誠的努力來處理與其鄰國的關係。因此,說日本以一種「高傲的優越感」面對其鄰國,是絕對不正確的。那篇文章此外還談到竹島(韓國稱為「獨島」),說,「 更多的事實傾向於韓國的要求」,但並沒有拿出證據來。這在讀者那兒會引起錯誤的印象,認為日本的要求是無理的。事實上,日本從17世紀中開始就實際掌握著對竹島的控制,確立了領土的屬性。1905年,在一個內閣決議的基礎上,在現代國家理念基礎上確認了這一領土屬性。因此,這個島嶼,無論在歷史事實上還是在國際法上,都明確地是日本領土。對此的懷疑是沒有道理的。我特別遺憾地感覺到,上述文章局部傳播錯誤印象,其內容及其所基的記者態度不符合作為德國主要出版物之一的貴報的高品質水準和不偏不倚性。
總領事 小菅拾日(Junichi Kosuge)
於美茵河畔的法蘭克福
法蘭克福匯報社論;日本陰影(作者:安娜.施奈彭)
(2005年4月11日)日本又一次在鄰國喚醒了往日的幽靈。在中國和韓國的日本大使館前,爆發了抗議日本教科書在一個岩島的主權要求方面最新的歷史扭曲(原文如此)的示威遊行。在急劇尖銳化的情況下,日本外交部長在東京召見中國大使,要求道歉和賠償打碎的窗玻璃。對這些示威遊行之前發生的事,該政府卻不予理睬。
日本不想去懂得鄰居們在想些什麼。他們(鄰國)感覺受到日本不斷顯示的沒有歷史敏感度的傷害。但日本卻覺得自己是這一歷史的的受害者。日本認為,對給予他人的不合理待遇已經做出了足夠的道歉,付了足夠多的錢,彎了足夠多的腰,現在則譴責中國和韓國出於內政原因復活日本的敵國形象。
日本經常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被孤立了,被誤解了。面對著一個在經濟上、政治上和軍事上快於想像地發展成競爭對手、並提出霸權要求的中國。面對門口的北韓,他們認為自己受到了核威脅,認為要武裝起來對付之。毫無疑問,日本的自信心受到了經濟衰落的打擊。由此產生的不安和無助,越來越多地導致不顧一切的自我宣示。面對地區內的敵意,這個國家更加依靠跟美國的聯盟。
這個跟美國的結盟既是祝福也是詛咒。美國在戰後把日本納入圈子裡,導向民主制,這種民主制是送貨上門的。美國讓天皇作為持續性的象徵留在寶座上,但卻聽寫了一部憲法,這部憲法今天越來越被感覺為太緊的緊腰裙,到了有必要修改的時候了。但主要的是,日本人從而給免去了痛苦的自我清潔這一關。日本從來沒有自己把一名戰犯送上法庭。當1958年最後一批東京戰犯審判庭判處的囚犯釋放時,在(德國)路德維希堡就建立了一個追查納粹犯罪行為的中央處。後悔和認罪侷限於象徵性和財政迎合上。於是,日本人在投降60年後,仍然把自己視為戰爭的失敗者,而沒有視為凶手和所發生的事的責任人。
面對美國,日本心甘情願地走進了一個小弟大哥的公式裡。但在對東亞鄰國的關係上,它繼繼顯示一種高傲的優越感的特徵。日本的自我認識看上去就像一種借來的民族主義,以超級大國美國為靠山。現在中國和韓國同時拿日本的過去做題目,於是它顯得氣惱。它沒有能力想像,日本政治家去有爭議的靖國神壇朝聖,對鄰國會產生什麼影響。由於小泉首相的神壇行,跟中國領導人的定期會晤從2001年來不再舉行。這個陣亡者紀念地的祭奠受到有強大政治影響的未亡人社團的左右。在南京大屠殺方面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走得那麼遠(他聲稱這件事純屬子虛烏有),但普遍對這個血案的淡化處理令人震驚。好像還不夠似的,現在又搬出了韓國和日本之間的獨島/竹島這個題目。儘管更多的事實傾向於韓國的要求,卻還是迅速地把日本的說法納入了新的、無疑歪曲歷史的教科書中。
在一個經濟上和政治上都困難的局勢下,日本越來越多地呼喚自己的特徵,自己的傳統,自己的價值。比如自豪地捍衛那古老的日本捕鯨業,儘管已經沒有人還需要它。這實際上是一種內向的、逞口舌之快的民族主義,服務於自我證明和自我確定。人們生活得比其它島國民族更自我中心,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他們生活著一樣,就好像自己的行為對他人不會有影響一樣。
民族主義趨勢尤其在政治層可以看得清楚:在那戰後幾乎不可動搖地統治著的自民黨這個老衛隊裡,也在他們的後來人行列中。他們提出本地區領導權的要求,日本終於該變成一個「正常的」國家了,在鄰國的歷史敏感面前表現得頭腦狹窄。反對黨那兒幾乎聽不到反對他們這種姿態的聲音。據民意測驗,人民的大多數始終是傾向於和平主義的,但他們在政治上處於被動態。奉行享樂主義的年輕一代看來完全置身於這些問題之外。於是對外形成了普遍容忍認同的印象。
出於各方面考慮,日本政府在「處治過去」這一問題上肯定不會有動作。只有特別重要的政治利益,比如登上安理會常任位置的努力也許會給他們帶來些許動力,從反向自衛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在東北亞地區與其鄰國的平衡不會出現,只要日本不學會去接受他們看過去的眼光。從政治上看,這麼一個學習過程對日本有益而無損。(平心編輯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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