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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者:Pegida高峰已過

採訪記者:Nicole Goebel2015年1月23日

政治學者施梅丁格(Thomas Schmidinger)向德國之聲表示,與Pegida相比,自由派精英人士對伊斯蘭的仇視更令人憂慮。但人們仍應探究Pegida支持者中廣泛存在的不滿情緒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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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dergalerie Legida- und Gegendemonstration Dügida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M. Hitij

德國之聲:Pegida領導人巴赫曼(Lutz Bachmann)辭職後,該運動希望有更好的組織,更嚴肅的亮相。與此同時,Pegida內部看來存在不少分裂。您認為Pegida是否還有未來,如果有,會是怎樣的?

施梅丁格(Thomas Schmidinger): Pegida從一開始就是薩克森州的一個地方現象。此前,當地已經存在較強的極右翼政黨和團體。他們也成功地喚起其他社會領域的廣泛不滿情緒。在其他地方,Pegida其實從未離開極右翼的核心。我不認為在全德國、甚至歐洲範圍記憶體在日益崛起的Pegida運動。

我更憂慮的是,自由派精英對伊斯蘭的仇視立場日益加劇。自從巴黎《查理周刊》(Charlie Hebdo)編輯部遭襲後,奧地利記者--迄今為止我一直視之為左派自由人士--對穆斯林的報導也十分的千篇一律。不過,他們並不想與Pegida有任何關聯。

所以,Pegida並非人們常說的,是東德人對西德制度的抗議?

這肯定也是其中一部分。顯然,與諸如圖林根州相比,薩克森州的右翼團體更好地把這種情緒傳達出來。或許,這也是因為薩克森州左翼抗議團體比較弱。不過,Pegida不單是圍繞伊斯蘭,這是值得關注的。其中也有普丁支持者以及各種陰謀論者,他們顯然想要挑戰政治精英。

反伊斯蘭並非Pegida的主要議題?

當然是,但Pegida的議題非常分散,除了極個別的例外,這也並非知識分子的運動。令人警惕的是,在極少數知識分子中也有德國大學的伊斯蘭學者。我認為,這比泛泛的抗議運動要危險得多。

也有人認為,恰恰是廣泛的不滿情緒是最嚴重的問題。我們是否根本不應該同Pegida對話?

我不會與Pegida組織對話。但人們還是必須要問,為什麼在該地區存在這樣的不滿。必須處理相關的社會與經濟原因。但我不會賦予Pegida領導層這樣的權威,代表這一抗議運動來表態,或將其作為嚴肅的對話夥伴。

Thomas Schmidinger, Universität Wien
政治學者施梅丁格(Thomas Schmidinger)圖片來源: Mary Kreutzer

您認為,Pegida會繼續存在下去嗎?

運動總體上都會有一天銷聲匿跡,如果不以組織形式予以確立的話。Pegida肯定已經過去高峰期,新近的分裂應當會加速其解體。

Pegida代表使用一些納粹時期的詞匯,如"家鄉(Heimat)"、"謊言媒體(Lügenpresse) "和"西洋(Abendland)"。但許多示威者仍表示,他們並不仇外。

如果不加引號的使用"西洋(Abendland)"一詞,即代表右翼立場。這一概念產生於基督教歐洲與伊斯蘭東方的區分。由此,人們將穆斯林排除在一個已確立的基督教歐洲身份之外,儘管伊斯蘭自公元711年一直是歐洲歷史和社會的一部分。

國外如何看待該運動?

一周前,我在伊拉克庫爾德斯坦,即便在那裡,至少知識分子也瞭解到德國的反伊斯蘭示威。在奧地利,人們對該運動有較強的關注,但迄今為止,尚未產生較大的示範作用。儘管維也納議會中仇視伊斯蘭的政黨已有較長的時間佔有議席。迄今為止,示威者只有區區數百人,基本上來自臭名昭著的種族主義者圈子。

如何應對對伊斯蘭的仇視?

通過融合的教育與社會政策,讓少數族群與多數歐洲人有相互接觸與瞭解的機會。如果我認識穆斯林,我就不會再把他們當成同質化的群體,而一概認為伊斯蘭構成威脅。我就會認識到,伊斯蘭世界同樣是多樣和相互矛盾的,正如非穆斯林世界一樣。

與此同時,必須應對"聖戰主義",因為這會導致人們對絕大多數非極端的穆斯林形成偏見。穆斯林團體也應發揮作用。在考慮應對方案時,應邀請他們參與。

施梅丁格(Thomas Schmidinger)是維也納大學和福拉爾貝格州應用科技大學的政治學者。他是"社會凝聚"網路的創辦人之一。該非政府組織致力於幫助"聖戰主義"青少年擺脫極端主義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