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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農業新科技 目標餵飽全世界

John Laurenson 發自荷蘭
2019年1月27日

全球人口日益增長之際,糧食需求也隨之增加。荷蘭新開發出的農耕技術不需依靠泥土、陽光、水和農藥便能栽種作物。這是否能成為糧食供應的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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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lpenblüte in Holland
提起荷蘭,人們不免先是聯想到鬱金香、大風車和木鞋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Svetlana

(德國之聲中文網)根據估計,全球人口在2050年將突破96億人,保障糧食供應成為當前的重要課題。地狹人稠而且有大量土地低於地平面的荷蘭,似乎不像是個能解決全球糧食問題的國家。但當地的農夫和農學家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提起荷蘭,人們最先聯想到的是鬱金香以及傳統木鞋。此外,荷蘭還是全球第二大的蔬菜作物出口國,每年的總出口額高達60億歐元。洋蔥、馬鈴薯和其它南方氣候盛產的蔬菜如番茄、甜椒、辣椒等,都是熱銷排行榜上的產品。

荷蘭採用名為"精準農作"的溫室技術,所使用的水和殺蟲劑遠低於一般在土壤或室外耕作的方式。部分荷蘭食品業人士聲稱這是目前全球最先進的技術。

活用空間的種植術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經歷飢荒後,荷蘭開始使用現代化溫室種植農作物。1944年冬天,在德軍佔領荷蘭的最後幾個月中,高達2萬荷蘭人死於"荷蘭冬季大飢荒"。

今時今日,荷蘭最先進的溫室技術位於南方的韋斯特蘭地區,當地80%的耕地籠罩在溫室的玻璃中。在番茄栽培公司"杜維斯坦番茄"(Duijvestijn Tomaten)的高科技溫室裡,番茄藤上結滿了紅、黃、綠和深紫色的果實。這個空間受到嚴格管制,所有參觀者都被要求穿上連身防護服以保持環境衞生。

該公司經理范‧阿德裡奇(Ad van Adrichem)對德國之聲表示,這些作物最終長度會達13至14米,產出約33串番茄。

在這個土地資源珍稀的國度,讓農作物達到此高度有利於節省空間。面積狹小的荷蘭是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國家之一。韋斯特蘭省是荷蘭耗費大筆資金和人力填海所造出的地區,在當地的溫室中,每平方米能生產約70公斤的番茄。這樣的產量比在西班牙或摩洛哥同等大小的室外田地高出10倍,用水量則少8倍,而且幾乎不使用化學農藥。

Niederlande Wageningen University & Research (WUR)
荷蘭瓦赫寧恩大學暨研究中心的番茄种植園圖片來源: John Laurenson

另類思考

荷蘭種植大量番茄的秘密武器是使用分裝在小袋裡的礦物棉。這種纖維性材質也可被用於隔熱和隔音。范‧阿德裡奇介紹:"它增加了對作物的可控性。我們能精準計算需要添加的養分以及水量。"

當然成功的秘訣不僅如此,溫室本身也是關鍵。杜維斯坦番茄公司採用了雙層玻璃屋頂的革命性技術,更能有效保留熱能;其特殊塗料能擴散穿透進溫室的光線,使最底層的葉片也能獲得充足陽光。

恆溫效果來自兩個地熱井。而植物所需的二氧化碳是一般空氣中的兩倍,由當地煉油廠的管線小心排入溫室中。裡頭裝設的LED燈讓作物在夜間也能繼續生長。

溫室裡使用的是當地雨水,這些雨水被盛接並儲存在一個地下沙層中,足夠在乾燥的季節供應作物所需。若溫室出現害蟲,管理人員會放入昆蟲獵食。裡頭甚至還設有蜂箱與大量蜜蜂,負責為植物授粉。

但一些生態學家對此類新技術心存疑慮。綠色和平荷蘭辦公室生態農業項目主任范‧貝肯(Herman van Bekkem)便是其中一員。他對德國之聲表示:"我們確實看見了極具說服力的耕作模式,農民們努力減少殺蟲劑的用量。但若仔細檢視荷蘭的水污染指數等數據,會發現溫室種植區被殺蟲劑污染的程度高於其它地區。"

Niederlande Wageningen University & Research (WUR)
瓦赫寧恩大學的半數學生來自國外圖片來源: John Laurenson

他表示,多年來韋斯特蘭省的水利管理人員不斷抱怨水面的高殺蟲劑量。

番茄種植公司的范‧阿德裡奇則聲辯:"不是我們干的。本公司使用的是水裡,不會有農藥外流。"

"向上"發展

荷蘭瓦赫寧恩大學暨研究中心(WUR)是荷蘭食品業的研究中心。該大學的園藝學教授馬塞利斯(Leo Marcelis)表示,垂直農法是發展趨勢。

"未來的垂直農法將能種植出與建築物齊高的農作物,而且只需要使用人造燈。"馬塞利斯如是說。他還表示,依照耕作需求將種植單位堆疊,只採用人造光線,耕作將不再受到氣候左右,而且完全可靠。

瓦赫寧恩大學的半數學生來自國外,結束學業後,許多人會將所學的新技術帶回亞洲和非洲等地。WUR植物科學院院長范登‧恩德(Ernst van den Ende)介紹,他在非洲進行的一個項目有效讓豆類和一種能固氮的細菌共生,而氮正是植物生長的關鍵養分。

"改善兩者的共生後,我們不需要使用肥料也能增加耕地。"

范登‧恩德認為,WUR的研究是為了使人類不再飽受飢餓之苦,免於像其祖輩一樣經歷飢荒的慘況。

"我的祖母曾經走了80公里路,就為了一袋孢子甘藍。"他相信,未來荷蘭開發的新技術將能餵飽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