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代農民工艱苦度日
2010年1月11日葉霞霞自豪地向我們展示了她用手機拍攝的照片,這是她和她所在的那家日本公司的工友們一起郊遊時拍照的。照片上的工友們都開心地笑著。霞霞在深圳的一家工廠打工,每月薪水約合200歐元。從深圳到霞霞父母居住的貴州山村,路上需要幾乎整整一天的時間。霞霞說,那裡除了貧窮和落後之外,沒有別的。她說:"我不會再回到我從前工作的那家工廠。現在我的境況好多了。人只能往高處走,絕不走下坡路。如果我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我就會離開原來的廠。"
這就是中國2億農民工的夢想。這一夢想使他們每天堅持下來。21歲的張偉華談了他在一家高爾夫球桿製造廠的情況:"小工廠的狀況很糟糕,沒有空調,工作又髒又累,晚上下班時滿身都是灰塵。車間裡噪音大,充滿刺鼻的油漆味道,這肯定對健康非常不利。工廠給我們發了口罩,但是根本不管用。根據我的經歷,我覺得工廠老闆對我們越來越苛刻。廠方很不講理,要想請假休息一天很難得到批准。就像是在兵營。而且我們也沒有工會。根本沒有工會維護我們的利益。"
張偉華現在已經轉入一家更好的工廠。他離開了高爾夫球桿廠,目前在台灣華碩公司,也是全球最大的電腦主機板製造公司屬下的一家工廠做工。他說,這家工廠清潔,空氣新鮮,是典型的大企業。但是在廣州和深圳之間的珠江三角洲一帶,這樣的企業並不多。香港女作家亞利桑德拉‧哈尼(Alexandra Harney)在《中國價格》(The China Price)一書中寫道,這是中國面臨的一大問題之一:"一些陰暗工廠的做法是,讓來自西方的客戶看到的是現代化的工廠,清潔整齊,令客戶感到興奮。但是他們不讓客戶知道,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家大門緊閉的工廠,禁止外人參觀,工人沒有保險,工廠不設安全緊急出口,沒有安全措施,而向客戶提供的產品,大多數是在這樣的工廠生產的。這些陰暗工廠可以說是西方要求產品價格低廉的產物。"
梅玉及其丈夫和孩子們生活在深圳。她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因為她丈夫的工廠既不支付醫療也不支付社會福利費。梅玉說:"現在我每天至少工作12小時,我都很長時間沒有過過星期天了。我幾乎已忘記過周末的感覺。獲得的是法定最低薪水,每周5天工作日,每天工作8小時。但是我們經常加班,加班可以掙雙份薪水。"
去年8月份,當經濟開始恢復正常時,她的月薪水約合270歐元。梅玉感到很滿足。而對於葉霞霞來說,出來打工僅僅是她邁出的第一步:"我從小就喜歡做生意。我不想永久在這裡打工。我想攢夠5萬元,然後就回貴州老家。或許我去銷售表姐生產的陶瓷製品,我年齡越來越大,已經24歲,如果我將來有了孩子,我就不會再出來打工。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作者:ard/李京慧
責編: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