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聯邦議院
2015年6月5日柏林帝國大廈半圓型的議會廳裡有時也會有充滿喜慶氛圍的場面:比如每四年一次的議院大選結束後,議院舉行首次會議推舉總理人選時,或者來訪的外國元首來議院發表演說的時候。除此之外,議院的日常工作就沒有那麼愉悅了:堆積如山的法律草案,等著議員們表決,冗長乏味的馬拉松會議更是司空見慣。有時候議院也會出現唇槍舌劍的激辯場面,執政黨的議員竭力捍衛政府的方針政策,而反對黨則毫不留情地對政府提出批評,並不失時機地為自己的立場展開游說。此時此刻,議院也就成了各種觀點的角鬥場。
德國戰後民主的誕生
- 聯邦議院第一次會議 - 制定憲法
1949年9月7日,聯邦議院首次召開會議,地點是在當時的首都波昂。這是經歷多年納粹統治之後一個歷史性事件。在納粹時期,議會成了擺設,並沒有實際的決策權。出席戰後議院首次會議的共有410名議員,其中女性28名。今天聯邦議院中女性已經佔到大約三分之一。
一切權力屬於人民
根據德國基本法,即憲法,聯邦議院扮演著非常特殊的角色。聯邦議院代表著八千多萬德意志人民。她是唯一一個直接由民眾選舉產生的聯邦機構:在各自選區內獲得多數票(第一選票)的候選人直接當選議員,而另外一半議席則是根據各政黨在聯邦州的得票率(第二選票)來決定各黨的議員配額。
帝國大廈的入口處寫著"為了德意志人民"。無論一個議員是直接當選的,還是通過政黨配額進入議會的,他們的任務都是一樣的,即代表民眾的利益做出決策。如何制定或修正法律,國家應如何使用預算,何種情況下可以派兵參加國際維和使命? 所有這一切都要在議院中進行討論,決策和監督。一些經聯邦議院批准通過的法律條款最終還需要經過聯邦參議院的批准。聯邦參議院由各聯邦州代表組成,代表各自聯邦州的利益。
此外,聯邦議院還負責確定聯邦憲法法庭的大法官人選。負責選舉德國總統的聯邦會議中多數成員也來自聯邦議院。聯邦議院主席負責主持議院的會議,議院主席是繼聯邦總統之後,德國最重要的領導人,名義上,這一職位要高於德國總理。在投票表決時,每一位議員都應憑借良知投出神聖的一票,不會受任何其他因素的影響,至少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
介於基本法與政治現實之間的鴻溝
政治現實往往同憲法描繪的理想有相當的差距。在議院的日常工作中,議員往往需要效忠於各自所屬的議院黨團,對於屬於執政聯盟的議員來說尤為如此,因為只有這樣執政聯盟的施政方針才能在議會中擁有多數支持。只是在一些極個別的、涉及良知的議案中,議員才會被解除黨團的束縛:這種情形下,議員就完全可以根據自我意願對一項法律草案表示支持或反對了。
聯邦議院會議大廳的情景。議員根據所屬政黨分區就座。1999年以來,這裡成為聯邦議院所在地。
有鑑於此,有些議員擔心議會的權力會被慢慢削弱,而政府的權力則因此得到強化。比如,某些涉外軍火貿易並不是在議院通過公開討論來決定的,而是由聯邦安全理事會通過閉門會議做出決策。此類聯邦議院在重大問題上監督職能被削弱的例子還有很多。
歐盟的壯大也使聯邦議院權限變小
許多以前完全由聯邦議院負責的領域目前已經移交歐洲層面:直接由斯特拉斯堡的歐盟議會或布魯塞爾的歐盟委員會負責。一些德國議員和民眾認為,在討論拯救歐元問題時,德國聯邦議院未能充分參與一些重大的決策。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場面:如果德國聯邦議院獲得過多的發言權,可能會對歐元的問題產生消極的影響。而如果聯邦議院不能獲得充分的發言權,德國的民主榜樣則會收到質疑。
德國國家權力機構之間以及歐盟同成員國之間權限應如何劃分,對於這一問題,必須重新展開討論,以便各方的利益都得到充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