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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與公民基本權利:國家可以做什麼?

2020年3月20日

民主體制在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根深蒂固。但是在緊急情況下,可能也會採取極端手段限制基本權利。德國的法律規定複雜,現在就來做一番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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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tschland Reichstag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R. Goldmann

(德國之聲中文網)巴伐利亞州已經宣佈進入災難狀態,是在德國抗擊新冠疫情的鬥爭中走的最遠的一個聯邦州。周一,該州州長索德爾(Söder)在慕尼黑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說:"一切都必須以共同、協調的方式朝一個方向發展。" 現在可以統一對援助人員、消防隊員和救援服務機構發布命令。以往他們通常由當地鄉鎮縣市政府負責。現在,內政部則可以直接進行指揮派遣。

此外,巴伐利亞州的所有醫院現在都處於州政府的監督之下。其職責是集中力量抗擊新冠疫情。在進入災難狀態期間,退休家庭醫生或全科醫生需要在必要的情況下被派往抗擊疫情的前線。

Deutschland München | Coronavirus | Markus Söder, Ministerpräsident
巴伐利亞州州長索德爾宣佈該州進入災難狀態圖片來源: Imago Images/S. Minkoff

例如這些已經退休的醫生將被調配到醫院參加救治工作。不過因各州都有各自的災難保護法,因此在具體規定方面存在差異。

緊急情況下國家可能大規模介入

目前全德國範圍內使用的仍然是2001年制定的《感染保護法》。運用該法律可以限制公民的基本權利。根據該法的第17條規定,可以對公民自由、行動自由、集會自由和公民住宅不可侵犯的權利進行限制。

現在,全德國各聯邦州已經實施了禁止較大型團體集會的規定。對疑似病例也根據《感染保護法》實施隔離。雖然在德國尚未全面禁止外出,但也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為救命必不可少的限制

聯邦總理梅克爾要求民眾對現有的限制措施給予理解。星期三她在一次電視講話中說:"我知道,聯邦政府和州政府做出的暫時關閉一些設施的決定會給我們的生活和我們的民主意識帶來多麼嚴酷的影響。""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來說,出行自由和行動自由是來之不易的權利,只有在絕對必要時才有理由實施這種限制。在民主制度下絕不能輕率的,而且只能是暫時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為了挽救生命,這些限制目前是必不可少的。"

Deutschland Berlin | Coronavirus | Ansprache Angela Merkel, Bundeskanzlerin
梅克爾總理在具有歷史意義的講話中呼籲每一位德國人都承擔責任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Bundesregierung/S. Kugler

儘管如前所述每個聯邦州都有自己的法律,但採取進一步的限制措施也是可以想像的。圖林根州的例子就說明了該項措施可以走多遠。該州很有可能對受到新冠病毒影響尤其嚴重的地區實行封鎖,在通往感染嚴重地區的道路上設卡檢查,阻止居民隨便進出。通信隱私法規可能被宣佈無效,電話有可能被監聽。對自己房屋或土地的所有權也可能受到限制,有可能被安排住進陌生人。

各城市也可能宣佈進入災難狀態。鑑於新冠危機,哈勒市已採取了這一措施。相應的限制措施是在薩克森-安哈爾特災難保護法的基礎上制定的。

聯邦政府有可能宣佈"緊急狀態"

德國沒有全國統一的災難法,但是有緊急狀態法。其中包括內部和外部威脅之分,例如流行病或軍事襲擊等不同情況。

經過激烈的辯論之後,直到1968年,該法律才被作為對《基本法》的補充成為基本法的一部分。當時人們擔憂該法可能會製造一個新的專制國家。因為魏瑪共和國結束時頒布的緊急狀態法促進了納粹專制政權的崛起,這一事實給所有人都留下了難以抹去的記憶。因此緊急狀態法的批評人士認為,國家不應再次"簡單"的超越公民權。

Grundgesetz Deutschland
《基本法》為德國制定了法規和方針-緊急狀態法是其中的一部分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ZB

緊急狀態法的主要目的是讓國家對緊急狀態集中做出反應。像德國這樣的聯邦制國家,對哪些聯邦州可以做,哪些聯邦政府可以做,以及哪些不能做都有明確的規定。如果整個德國處於危險之中,則將重新劃分權限。聯邦政府可以將各聯邦州對警察行動的管控權收為己有,也可以在國內部署聯邦國防軍。

然後由柏林發布命令,指揮各聯邦州的行動。一旦進入"緊急狀態",公民的基本權力有可能受到相當大的限制。通信隱私保護法可能失效。 公民可能暫時被被剝奪自由行動的權利。 緊急狀態要由聯邦政府宣佈。 這在聯邦共和國的歷史上還從未發生過。 因此德國迄今還沒有執行該法律的實踐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