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傷痕遠未撫平,波德關係不堪一擊
2004年9月13日波蘭國會9月10日全票通過了一項決議,根據該決議,波蘭要求德國賠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對該國造成的損失。上周六,波蘭《選舉報》發表一篇社論,尖銳地提出:「德國人必須清楚波蘭人的感受。」周日,波蘭政評人士在電台討論節目中表明,國會的決議與修復戰爭傷痕並無直接關係,「問題的症結在於,一再有德國人要求波蘭賠償他們在二戰中的損失,這種要求也得到了德國部分政治家的支持。」這無疑傷害了波蘭人的感情。
這一糾紛屬於二戰的歷史遺留問題。二戰是從德國人入侵波蘭開始的。德國人在波蘭進行了強權統治並建立了納粹集中營。但在二戰結束時,迫於蘇聯的壓力,德國向波蘭割讓了大片土地,大約有1200萬德國人被趕出了家園。這些德國人的後代現在成立了「被驅逐德國人同盟」,他們發表聲明要求波蘭政府賠償他們的經濟損失。目前,這些德國人已經就此上訴德國法院和歐洲法院。
也許,在德國人眼中,「被驅逐德國人同盟」不足掛齒,但是在波蘭,歷史陰影尚未消散,民眾仍然對納粹罪行記憶猶新,並且疑心重重,對反動勢力抬頭的可能性充滿了恐懼。上個月,德國總理施羅德訪問了華沙並出席華沙起義60周年紀念活動。施羅德在紀念集會上對德國的行為表示懺悔,並請求波蘭人民的寬恕。施羅德還表示,有關戰後驅逐波蘭領土上的德國人的問題,兩國政府已經澄清。當年被驅逐者以個人身份進行索賠不會得到德國政府的支持。現在,這句承諾成為空話。
「被驅逐德國人同盟」的賠償訴訟不僅僅是經濟問題,一旦訴訟成功,波蘭人不禁要問,究竟誰是二戰的受害者?德國還是波蘭?更可怕的是,有了經濟賠償,德國人是否還要來爭奪地盤呢?
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波德兩國的疆域問題並無爭議。二戰結束後,本來屬於德國的東部領土被劃歸波蘭。兩德統一時,德國政府曾明確表示波蘭和德國的領土將保持二戰後的現狀。德國還是波蘭最重要的經濟夥伴國,且同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及歐盟成員國。波蘭之所以能夠首批順利加入歐盟,要感謝德國的大力支持。上世紀50年代,波蘭也放棄讓德國支付戰爭賠償。
現在,波蘭國會所做的決議並無真正的法律效應,只能算是一種政治表態。但是,決議的擬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直到表決前不久,有關方面還在對條款及措辭做出反復修改。保守黨的原定草案要尖銳得多,而左派成員則反對明文提出索賠。最後通過的決議已被挫鈍了鋒芒,要求政府「在這種情況下採取相應的措施。」
波蘭政府的反應表明,波蘭總理貝爾卡不希望把波德關係搞僵。他說:「我們應與德國政府展開對話,共同找到解決辦法,合法而又公正地彌補戰爭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