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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與菲律賓學者南海科研:「中國海警騷擾沒停過」

李宗憲
2022年6月5日

菲律賓外交部日前稱4月召見了中國外交官,以抗議中國海警船在菲律賓領海內干擾正進行科研的台灣籍「勵進號」研究船。船上領隊向德國之聲敘述,他們在海上是如何被中國海警船持續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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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s Küstenwache im Südchinesischen Meer
從台灣籍研究船「勵進號」上,可以清楚看到中國海警船。圖片來源: Shu-Kun Hsu

(德國之聲中文網)睽違近十年,經過雙方多次協商討論,台灣與菲律賓再次合作,菲律賓西部海域進行科研計畫,但從研究船駛離台灣港口後,整整一個月的航程,都不斷遭到中國海警船的騷擾。

台籍研究船「勵進號」(RV Legend)領隊許樹坤說:「船出發沒多久,中國海警就來了,雖然沒有真正破壞船隻,但佔領了我們的航道,導致我們得急轉彎,這很可能導致儀器受損。」許樹坤透露,雖然持續的干擾並未影響科研結果,但多少影響了船上人員的心情。

遭中國海警騷擾的「勵進號」是台灣籍研究船,該船從3月15到4月13日在菲律賓呂宋島西部海域進行科研計畫,目的是繪製馬尼拉海溝斷層和研究其他可能引發地震、海嘯和其他危險的地質特徵。這是由台灣中央大學與菲律賓大學共同合作項目,船上載有8名台灣籍研究員、5名菲律賓研究員和20幾名船員。

由於中國在南海劃設「九段線」主權,北京當局認定南海很大部分屬於中國管轄,因此當「勵進號」駛入有主權爭議的南海範圍(菲律賓西海域)時,中國海警船就持續近距離騷擾該研究船。

美國華府智庫亞洲海事透明倡議組織(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AMTI)在5月26日發表的報告中指出,中國海警船CCG 5203在3月23日駛離南沙群島的美濟礁時,以2至3海浬距離,尾隨跟蹤台灣「勵進號」研究船。

事實上,國際仲裁庭2016年就就否定了中方「九段線」歷史權利,宣佈中國的「九段線」主權主張「沒有法律基礎」。中國對此表示「不接受、不承認」。

Man-made Island I Mischief Reef
中國宣稱自己擁有位於南海的美濟礁,並在該礁上建立人工島蓋軍事設施。圖片來源: Aaron Favila/AP/picture alliance

作為研究團的領隊,台灣中央大學地球科學院教授的許樹坤向德國之聲指出,雖在不同航段分別有台籍和菲籍戒護船隨行,但「中國海警船不僅近距離靠近研究船航行,還不斷以無線電要求研究船駛離該海域,造成很大麻煩」。

「研究儀器恐受損」

許樹坤向德國之聲透露,中國海警通過AIS系統(船舶上的一套自動追蹤系統),應該能得知「勵進號」是屬於台灣籍。並稱,中國海警通過無線電質問:「你們這船要做什麼?這是我們海域,請離開海域。」

許樹坤指出,他們已多次向中國海警表示,「勵進號」正進行研究,希望中國海警不要干擾工作,但中國海警船仍持續騷擾。另外,因這艘「勵進號」研究船拖載著長達兩公里的海纜線,在海上無法快速轉彎或立刻改變航道,因此每當研究船的航線遭中國海警船佔領,就必須以極大幅度迴轉。

許樹坤說:「我們的船拖著海纜,不能說停就停,轉彎時需要很大的迴轉半徑,我們都很擔心船上拖載、用以發射訊號的海纜,可能因此受損。」

Radar zeigt ein chinesisches Schiff das einem Forschungsschiff folgt
「勵進號」研究船上的學者向德國之聲表示,因中國海警船佔用航道,研究船迫大幅度迴轉,這可能導致研究船所拖載的儀器損壞。圖片來源: Shu-Kun Hsu

雖然許樹坤不擔憂中國海警船的騷擾會引發衝突,但不斷地連續干擾仍造成團隊很大麻煩。他並強調:「科學研究無關政治,況且此次研究與大地震及海嘯有關,其結果對南海周邊國家(含中國大陸)都有幫助。」

許樹坤同時指出,若馬尼拉隠帶有大地震及海嘯的發生,除了菲律賓可能發生災害,中國大陸南部海岸災情也會很嚴重。

事實上,這是台灣與菲律賓研究院第二次合作出海進行科研。台菲上次共同出海進行相關科研是2003年,當時許樹坤也參與了該研究項目。他回憶,當時並未發生任何中國海警船干擾情況,並說「這幾年,中國海警對在南海進行科研的研究船,干擾越來越多」。

Taiwan and Philippines research team
「勵進號」研究船3月至4月於南海進行科學研究,船上有台灣及菲律賓科學家。圖片來源: Shu-Kun Hsu

菲律賓向中國外交官抗議

菲律賓政府日前表示,針對這起中國海警船騷擾研究船事件,4月13日其外交部已召見一名北京高級外交官。菲律賓外交部指出:「對侵犯菲律賓主權和我們海上管轄範圍內的主權行為,採取適當的外交行動。」

台灣外交部也譴責中國海警的騷擾行為,發言人歐江安週四(2日)向德國之聲表示:「中國海警肆意騷擾的行徑,不僅違反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賦予我國與菲律賓從事科研的權利,更危害區域海域的安全及穩定。」

菲律賓國營媒體《PNA》6月2日報導稱,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黃溪連週四(2日)訪問了菲律賓海岸警衛隊(PCG)司令阿特米奧‧阿布(Artemio Abu)上將,討論菲律賓海警衛隊和中國同行之間可能的合作。

但剛報導並未提及雙方是否有就中國海警干擾「勵進號」研究船進行討論。

菲律賓大學法學院副教授巴通巴卡(Jay Batongbacal)日前曾對菲律賓媒體《Inquirer》表示,中國海警無權干涉菲律賓政府授權的與台灣進行海洋科學研究。

「這樣的干預是中國再次試圖強制執行其「九段線」主權主張,並剝奪菲律賓在自己水域執行海洋研究的另一例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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