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U庭審——沉默的被告

(德國之聲中文網)貝亞特‧恰培（Beate Zschäpe）受到德國檢方指控，涉嫌在2000年至2007年犯下10起謀殺案,9名受害者具有外國背景。起訴書上寫道，貝亞特‧恰培以"邪惡卑劣的動機"殺害了受害人。她是涉案的三名恐怖分子中唯一的存活者。這個犯罪團伙在一支仇恨錄像影片中自稱"國家社會主義地下組織"（NSU）。另外兩名成員烏韋‧穆德勒斯（Uwe Mundlos）和烏韋‧貝爾哈德（Uwe Böhnhardt）已經在2011年11月初為逃避逮捕而自殺身亡。這是目前慕尼黑高等州法院NSU審判的粗略背景。

極右翼分子恰培並不會承擔所有罪責。打從一開始便存在一個疑問，即恰培最終是否會被定罪為謀殺犯。5月6日展開的NSU庭審已經持續了三個月，上述問題仍難以獲得解答。儘管進行了仔細的搜證，但證據仍顯不足。在經過31次開庭並傳喚了多名證人後，證據稀薄的情況幾乎沒有改變。可以確定的是，在所有被指控參與的謀殺案中，38歲的恰培都不在犯罪現場。推測真正的"劊子手"是穆德勒斯和貝爾哈德，他們曾與恰培同住在茨維考(Zwickau)的一處公寓中。

居所被炸毀

但這間住所已經不存在，因為恰培在向警方自首前將其炸毀。這場爆炸原本可能造成房子裡的其他住戶受傷或喪命。薩克森州的刑事局專家在鑑定報告中證實了這一點。

除了帶有種族歧視動機的連環謀殺案外，炸毀茨維考公寓和科隆爆炸案都是量刑的考量。2004年發生的爆炸案地點為一條主要居住外國移民的街道，爆炸造成多人嚴重受傷。在NSU案件的前三個月庭審中，這些由國家社會主義地下組織發起的攻擊事件都尚未被討論。人們擔心，庭審可能因為眾多的指控項目和近100個附帶起訴人而陷入混亂。不過這樣的擔憂逐漸消失無蹤。

律師控"未審先判"

主審法官戈茨爾（Manfred Götzl）穩健地掌控庭審過程。恰培的辯護律師起初曾嘗試中止訴訟，但卻無果而終。該名律師提出的最嚴厲的指控是，她的當事人被聯邦檢察署稱為"謀殺團伙成員"。恰培的律師安雅‧施圖爾姆（Anja Sturm）認為這是"未審先判"。因為協助多起謀殺而遭到起訴的被告沃爾雷本（Ralf Wohlleben）的律師也提出同樣的論點。沃爾雷本是國家主義地下組織三人團伙的主要助手。這名右翼國家民主黨（NPD）前幹部涉嫌為其提供武器。

NSU庭審受到國際關注，但在經歷了三個月的庭審後，被告恰培表現出對此案漠不關心的態度。她冷眼旁觀慕尼黑高級法院A101廳內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她的前鄰居在法庭上形容她如何在爆炸火場中救出家中的兩只貓、被告卡斯滕（Carsten S.）供稱自己是如何從耶拿將Ceska牌消音手槍送往茨維考，抑或是卡斯滕的供詞涉及穆德勒斯、貝爾哈德和恰培本人時，她始終無動於衷。

被告的沉默不語

除了卡斯滕外，涉嫌協助犯案的霍爾格（Holger G.）也陳述了證詞。他供稱曾為NSU的三名成員準備偽造文件。因此這幾名自90年代末期便銷聲匿跡的極右翼分子可以輕易地租借車子和公寓，或前往醫院看病。從這三個月的庭審所得出的訊息看來，這是該組織的完美偽裝，使其能在地下活動並在全國殺害具有移民背景的受害者。恰培顯然在其中扮演關鍵角色，她對鄰居宣稱，穆德勒斯和貝爾哈德是她的朋友和兄弟。

目前幾乎沒有跡象顯示，恰培會為自己及其共犯和死去的同黨們作出辯護。很顯然的，她的公設辯護律師已經說服她三緘其口。恰培至今持續保持緘默，就連主審法官詢問她的狀態時，她也交由三名辯護律師代答。即便是定期前往慕尼黑最高法院旁聽庭審的觀察員們，也從未聽過這名主要被告說出隻字片語。眾人皆不認為，這樣的情況會在周三休庭四周後發生轉變。9月5日開始，單是在今年就還有41個開庭日。

根據各方的推測，NSU庭審可能持續兩年或更長時間，目前官方也證實了這一說法。州立最高法院在近兩周前公佈，剩餘的113個審理日將在2014年的聖誕節前敲定。公眾以及受害者家屬們還必須耐著性子等待，直到法庭作出宣判。NSU庭審經過了三個月後，從種種跡象看來，主嫌恰培對於釐清真相毫無幫助。

作者:Marcel Fürstenau 編譯:張筠青

責編: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