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東風」，駛向駕照

中國是一片汽車熱。2003年上半年，新車的銷售量增長了82%，達到了一百萬輛。過去幾十年內，小汽車是高級幹部的地位象徵，現在許多平民百姓也能買得起了。四月份時，北京一度平均每天銷售一千多輛新車，駕駛學校也人滿為患。七月份的第一個星期，北京市政府取消非典警報後，一下子有兩萬人登記學開車。為了省錢，許多人像李香蘭一樣，用卡車學開車。

由於學開小車已排到幾個月以後，加上學開卡車收費低廉，所以許多中國人寧可用卡車學習駕駛。李香蘭說：「這樣我就節省了一筆錢。」這位22歲的大學生一共學68小時，加上考試只要付2500元，如果考小車的駕照，則要3500元。有了卡車駕照，她以後也可以開小車。不足之處是，在中國開卡車是重體力活。

李香蘭上的駕校共有三十輛「東風」牌卡車，這些卡車大多是五十年代的技術，既沒有液壓剎車加強器，也沒有伺服裝置，學員、尤其年輕的女學員駕駛起來十分笨重。用類似的卡車學開車的攝影師田成說：「即使男人開這樣的車，也需要花很大的力氣。」開車以後，他往往兩臂痠痛。

用大卡車學習並非沒有風險，許多剛學開車的人承受不了笨重機械對體力的要求。五月份，湖南省一名學員在倒卡車進入停車位時軋死了另一名學員。中國剛開車上路的人經常出車禍，比例超過了平均水準。為應付考試，他們在駕校學習把卡車開入停車位置，但卻不學習如何在城市交通中駕駛小汽車。

但學員對此並不在意。尤其大學生和年輕人利用卡車駕照便宜，學開卡車，而這種駕照本來是政府為照顧貧窮的農村居民而設立的。24歲的北京女職員楊瓦，一個穿著緊身牛仔褲的南方嬌小女性，每個周末都在停車場上學卡車停車，已學了兩個月。她說，理論考試不是問題。唯一的困難是考試時力氣不夠，所以駕校教師讓她多吃牛肉。

(法蘭克福評論報駐京記者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