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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討論性侵讓#MeToo再浮水面

2021年8月10日

阿里巴巴和明星吳亦凡性侵醜聞曝光後,中國媒體進行了廣泛報導,少有審查痕跡。路透社認為,這同之前報導#MeToo運動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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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ationaler Frauentag in Peking
職場女性應如何防範性騷擾?圖片來源: Reuters/T. Siu

(德國之聲中文網)路透社注意到,周一(8月8日)和周二兩天,中國微博上關於女性在職場面臨的性騷擾以及陪酒等話題,帶來最多的討論,其瀏覽量超過5億人次。

在目前同女權相關話題裡,「誰來保護職業女性免受醜陋的飲酒文化影響?」和 「職場女性應如何防範性騷擾?」是最熱門的關注點。

最近,中國警方拘留了加拿大華裔流行歌手吳亦凡,吳被指控向未成年女性灌酒並勾引她們。周一,阿里巴巴集團宣佈解僱一名員工,原因是他被一名女員工指控性侵。

有關這兩個話題的報導在中國網路内到處都能讀到,這意味著這兩起事件沒有受到中國審查的屏蔽。而多年來,性騷擾和性侵犯在中國很少被公開提及,2018年#MeToo運動傳播到中國後,網上開始審查,官方為控制輿情,甚至逮捕了一些特別積極的活動人士。

北京外國語大學退休新聞學教授展江對路透社解釋說,吳亦凡和阿里巴巴事件都算不上敏感事件。他具體分析認為,來自娛樂圈的吳亦凡並不牽扯到政治;而阿里巴巴目前正處於風暴的中心,構不成對官方利益的威脅,所以當局並不擔心。

Hongkong Demonstration für Freilassung von Frauenaktivistinnen
她們2015年被抓後,人們呼籲「女權不是罪」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Ng Han Guan

女權五姐妹被抓、#MeToo標籤被刪除

2015年的三八婦女節前夕,中國警方以「聚眾擾亂公共秩序」和「尋釁滋事」的名義逮捕了5名女權活動人士。而她們的犯法行為不過是曾經組織過一次全國範圍反對公車上性騷擾的活動、組織過旨在反對家暴的女性穿「帶血的婚紗」活動, 以及計劃在2015年3月8日在3個城市發傳單,反對公共交通工具上的性騷擾。

在巨大的國際壓力下,一個月之後,她們5人獲得釋放。

2018年,微博上的#MeToo標籤被刪除。此前有數十人在該平台上發表了有關性騷擾的文字。

China TV Star Zhu Jun
央視名嘴朱軍被當年實習生周小弦狀告性侵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Imaginechina/G. Junfh

《民法典》1010條奠定反性侵基礎

2020年5月中國人大通過《民法典》被看作是反性侵道路上一個重要里程碑。該法典第1010條規定,「違背他人意願,以言語、文字、圖像、肢體行為等方式對他人實施性騷擾的,受害人有權依法請求行為人承擔民事責任。」有專家認為,相較於《婦女權利保障法》、《女職工勞動保護特別條例》等,《民法典》1010條反性騷擾的規定在司法判決中實用性更強。

立法層面的改善並不等於女性的處境得到了實際改善,更不意味著中國女權人士不再經受打壓。中國政府不能容忍在他們看來擾亂社會治安、威脅其權威的言論和活動。今年早些時候,十多個與女權主義相關的小組被關閉了微博豆瓣上的帳號。

儘管如此,吳亦凡和阿裡巴巴性骚擾事件引發了新一輪的集體關注,新的女權意識正在誕生。

一名位女性在微博上詳細描述了就職滴滴出行時,在一次工作晚餐中被侵犯的情況。該微博也被瘋傳,有超過300萬次的瀏覽量,數千條評論。

曾於2018年狀告央視大牌主持人朱軍性侵、從而再將#MeToo拉入人們視野的周小弦對路透社表示,人們的關注會產生積極影響,「它擴大了對女權的支持範圍,推動了對性侵的討論」。但周小弦自己同朱軍的案子仍懸而未決。

(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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