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Zivilgesellschaft
2008年6月5日當然,以"民主"和"政治改革"為名走上街頭仍舊非常危險。但在地方一級,卻經常發生目標明確的抗議活動。當局自然不願看到這樣的事件,但有時候,他們會容忍抗議的舉行。一些抗議活動甚至會取得成功。
通往地震災民的公路毫無希望的堵塞著。在這一片混亂之中,羅先生將滿載物品的小型運輸車停在一旁。不久前,他和三位朋友一起自發組織一次募捐活動。現在,他們希望找到一個地方可以讓募捐到的錢和舊衣服派上用場。他說:「當局容忍這樣的行動,但並不支持。他們嚴格確保中國共產黨在賑災中的領導地位不受質疑。」
在中國,要成立非政府組織,必須有一個官方機構作為合作夥伴。來自北京的李丹(音)就沒能給自己的協會找到官方夥伴。他說:"你沒有掛靠的話就沒有辦法去註册,我們做的幫助愛滋病患者項目也是一個敏感話題,我們去找衞生部,他們也擔心我們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麼麻煩。"
儘管如此,仍有一些政府管制之外的組織存在。他們有些在所謂灰色區域活動,李丹的愛滋病患援助組織就是如此。還有一些是臨時組成的團體,例如1年前在廈門,市民自發組織了反對在當地修建化工廠的活動。吳賢(音)是廈門抗議的組織者之一。25歲的他是一家足球俱樂部的老闆。他通過網路组織了這場抗議。他說:「中國的媒體全部封殺了,不讓報,結果只剩下網路這個平台了。中國能封殺得了網路吗?你可以屏蔽一個網站,可人們照樣看得到,譬如說可以通過代理啊。網路是個很好的平台。」
最後,化工廠前往另外一座城市建造,那裡的民眾沒有進行足夠有效的抗議。
在上海,組織良好的民眾抗議也成功地促使市政府改變計劃。處在磁懸浮列車擴建路線附近的居民反對這一計劃。中國新中產階層憑借自信的抗議活動促使磁懸浮擴建項目推遲進行。
在河南省,愛滋病活動人士也同樣堅定。但這種堅定出自另外一個原因:他們一無所有,因此沒什麼好失去的。他們是一些貧窮的農民,由於捐血時不潔淨針頭而感染愛滋病。46歲的孫愛玲(音)在六年前得知了自己感染愛滋病的消息。當時,她的家人依靠她捐血換來的錢維生。她說:「我只有打官司才能討個活路。那時電視宣傳愛滋病是吸毒得的,不說是捐血傳播的,我死也不想讓家裡人遭到這個命運,說我是因為作風問題得的病。死我也要爭口氣。」
孫女士決定選擇抗爭。數年來,她通過法庭獲得最低限度的補償金,用以支付治療費用。按照官方的說法,河南的愛滋病問題已經得到了控制。但孫女士和其他共同抗爭的愛滋病感染者表示,真實情況是,許多當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感染了愛滋病。這些河南的愛滋病活動人士在向外界傳遞著一個弱勢群體的聲音,而在官方的媒體報導所營造的世界裡,他們根本不存在。